晚上,庄春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知道是因为那杯速溶咖啡,还是因为订下了那个双人标间。
这意味,她要第二次和苏缈共处——在有限的封闭空间里。
而上一次这种情况,她们差点亲到。
所以对于明天晚上会发生些什么,庄春雨想得有点多。
而失眠导致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上妆,黑眼圈遮都遮不住。
去云亭山大约一小时的车程,只住一晚,要带的东西不多。
庄春雨从柜子里翻出个包将东西装好,提前下楼,正巧碰上辛朝在盘民宿过去两个月的账目,看见她,轻挑眉梢:“昨晚做贼去了?”
有这么明显吗?
庄春雨叹一声,将包放在空桌上,跑到柜台旁边接水喝:“失眠,快四点才睡。”
“那你不补觉,全副武装的……要出门?”
“答应了苏缈要陪她去云亭山,得在山上住一晚,”庄春雨一边喝水,转着脑袋四处张望,就没闲着。喝完半杯水,她才继续说,“等她一会儿下来,我们就出发。”
租车行的人已经把车送过来了,就在门口停着。
午饭她们半路找个地方吃点,算算时间,下午两点前就能到,还能在山脚下的商业街逛逛然后再上山。
辛朝静静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没什么表情地将视线转回电脑上:“等你回来我带你去杨医生那看看,开点中药调理。”
“调理什么?”
“恋爱脑。”
“……”
“神经。”
“谁发神经你自己心里清楚。”
辛朝面无表情,半点眼神都没分过来。
昨天都说得那样清楚了,她听庄春雨那么说,还以为对方心里有数。
现在看来,很可能只是嘴上有数。
苏缈伸出根小指勾勾,人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辛朝不是很爽。
有种喂了很久的猫,跟自己其实并不最熟的感觉。
玩笑归玩笑,这回庄春雨听出辛朝在较真了,她捏捏纸杯来到前台,两手交叉着很随意地倾过上身:“她就住到四号,以后可能也没什么机会再见了,人家大老远跑过来旅游,我陪陪也正常,不是吗?”
合情合理。
庄春雨说给辛朝听,也说给自己听。
“嗯哼。”
柜台后方的人没说话,但看模样,是赞同的。
庄春雨弯着一双笑眼,哄她:“哎呀,给你求个平安符回来。”
辛朝正要松口说,那好吧。
突然,头顶传来下楼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