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与力量,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
“大人小心!”
王彪见状,强忍着眼睛的刺痛,与其他衙役再次扑上。
然而服下秘药的吴铭,状如疯虎,力大无穷,手中短刺挥舞得密不透风,竟暂时逼得众人无法近身。
他目标明确,就是裴之砚。
或者说,是裴之砚身后的那片埋藏着戊土镇石的土地。
裴之砚深知此刻的吴铭已无法力敌,他且战且退,剑光护住周身,冷静地指挥:“结阵,困住他!”
衙役们依言变换阵型,不再硬拼,而是以游斗和包围为主。
吴铭虽勇,但神智已渐趋混乱,只是凭借着一股本能和恨意在冲杀。
就在他再次格开两把腰刀,试图突破纺线时,一直静立后方的陆逢时动了。
她在袖袍下的手微动,一道无形灵力精准击打在吴铭右手腕上。
“呃!”
吴铭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酸麻,好似被重锤击中,短刺险些脱手。
他惊骇的看向裴之砚身后的那个女人。
这女人,竟然真有修为。
比他这个半吊子水,不知道高出多少。
就在他这瞬间分神,裴之砚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剑交左手,右手如电探出,巧妙的一引一带,用上巧劲,搭在吴铭因药力而运转滞涩的臂膀关节处,猛地一挫!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啊——!”
吴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右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垂下。
短刺“当啷”落地,剧痛让他暂时的恢复了些许清明,他看着自己被废掉的右臂,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衙役,看着持剑而立,眼神带着复杂情绪的裴之砚。
最后,看向那片他终究未能玷污的土地……
二十年的隐忍谋划,终究功亏一篑,一股无尽的绝望和空虚瞬间淹没了他。
药力的反噬也开始显现。
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身体摇晃着,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跪倒在地。
王彪立刻带人上前,用特制的牛筋绳将其牢牢捆缚。
吴铭没有再看任何人,他仰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两行混着血与泪的液体从眼角滑落:“爹,娘……阿铭无能,报不了仇了……”
声音渐低。
而后他头一歪,昏死过去。
不知是药力反噬还是心力交瘁的缘故。
现场一片寂静,只剩下寒风呼啸。
裴之砚收剑入鞘,金属摩擦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望着吴铭被押解下去的背影,那瘫软的身影与方才的疯狂判若两人,心头好似有一块巨石压着。
吴铭,从一个七岁的幸存孤儿,一步步被仇恨侵蚀,最终变成了一个妄图以邪法撼动国本的凶徒。
这其间,是谁的过错?
是当年构陷吴家的权贵?
是未能明察的朝廷法度?
是这容不得异己的官场倾轧?
还是,这世间弱肉强食,冤屈难雪的无奈现实?
“清理现场,安抚百姓。”
裴之砚对王彪吩咐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转身,看向一直静立一旁的陆逢时。
陆逢时迎上他的目光,清澈的眼底好似洞察了他此刻所有的复杂心绪。
她笑看着他,同时牵扯他的手。
裴之砚用力回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