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把高粱装袋的功夫,苏录又担心问道:那会不会让考生作诗呢?
这也是他短时间内无法攻克的难题。
什么平仄押韵对仗只是最基本的,还得用典准确、文辞优美、言志抒情…
…
这哪是一时能学会的?
甚至很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好诗。
毕竟作诗最重要的是才华…
…
至于抄诗更不现实,唐宋以后的古诗他压根不记得几首,怎么可能还正好符合考试要求?
唉,放心,不会让你作诗的。
诗词乃士大夫自娱之杂学,举业未成时学作诗,会被人笑话不务正业、附庸风雅的。
却听苏有才很是受伤道: 为父之所以考场不利,就是因为当年喜好乐府、古诗,县试时请老父母以诗试之,却被怒斥说,‘当今天子重文章,足下何须讲汉唐!
’还说当童生的只该用心做文章,那些杂览‘嘲风咏月,污人行止’,学它做甚?
啊?
然后呢?
苏录惊得合不拢嘴。
说实话,他也不是没幻想过,恰逢其会抄首诗,就能一举成名,脱颖而出呢。
结果我就被扣上了‘务名而不务实’的大帽子,成了坎坷不利之人,至今还被赤水河畔的读书人引以为戒呢。
苏有才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 吾儿若真有心向学,一定也要以我为戒。
儿子记住了。
苏录赶忙点头。
同情老爹之余,心里也暗暗高兴。
好哎,要学的东西又少了一样…
…
他又整理了一下思路——看来要通过太平书院的入学考,得以背诵考试书目为主。
但因为帖经墨义都是笔试,所以自己也得练一手可堪入目的毛笔字,而且还需是繁体字。
那接下来三个多月的任务就很明确了,一背书、二练字、三完成简体字到繁体字的转化。
最后一个问题,他又问苏有才道:我一共得背过多少字?
那多了去了。
苏有才便搁下高粱束,屈指数算道:‘三百千’加起来大概五千字;《小学》两万六千字;《孝经》两千字;‘小四书’共计一万八千字;《时古对类》和《声律发蒙》,加起来一万字。
苏录默默算出答案道:加起来是六万一。
这还没完,真正的大头是《四书章句集注》,足足有二十五万字呢。
苏有才苦笑道。
他背了好几年,才吃下了这套大部头…
…
那‘四书’呢?
苏录又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