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今天的海风不是很大。

关俞表示，他就是等海风不大才出来的，风大了有利风帆战舰，这可是常识。

双龙出水阵，是大虞海军进入火炮时代后研发出来的战阵。

是所有主力战舰分为两列，两列之间的间隔恰好是火炮发射实心弹的最大杀伤距离。

双龙出水，就是用装备了火炮的蒸汽轮船，对古老的使用接舷战术的风帆战舰的绞杀！

就是利用风帆战舰太依赖风力的弱点。

很快，大虞东海舰队的两列纵队就行驶到了斯图亚特海军舰队大方阵的两侧。

一面面挡板迅速升起，一门门火炮推到炮位，黑黝黝的炮口，迅速瞄准了前方笨拙的斯图亚特战舰。

“开炮！”

关俞对着传声管大声吼道。

高处，传令兵也迅速打出开炮的旗语。

各舰舰长放下看着帅舰旗语兵的望远镜，对着传声管大声吼道：“开炮！”

“轰轰”沉闷的鼓点声中，火炮炮口猛地喷出一团团硝烟，实心铁弹呼啸着飞出炮口，向着远处的敌舰飞了过去。

“哗啦啦”的铁链声中，沉重的炮身在后坐力的作用下沿着轨道猛地后退，直到“铛”的一声撞在了限位挡上。炮兵有条不紊地清理炮膛，装填药包炮弹，然后拉动铁链将沉重的炮身复位，仔细瞄准夹着火绳的铁钳往火门一伸，“轰”的一声中一炮发出。

“打雷了吗？”斯图亚特的舰队里，众人全都是懵逼状态，这大晴天的，哪里来的雷声。

还没等他们弄清是怎么回事，只听一阵啸叫声中，然后一颗铁球猛地击碎了船板，碎木片到处乱飞。沉重的铁球有的击碎了船板就失去了动能，只是在甲板上滚动，有的击碎船板后势能不减，还直接将一两个人给砸得躯体不全。

有的铁球直接给帆布穿了个洞，其余的倒是没伤到。有的铁球正好落在甲板上，因为距离太远没能砸碎甲板，但有些铆钉不结实的甲板给砸得翘了起来，也伤了人。还有的铁球正好命中桅杆，还好桅杆够粗，没有出什么事。

但是，随着双方距离的接近，实心弹的杀伤力就越来越强。

更让斯图亚特舰队寒心的是，大虞的东海舰队已经要到上风位了，情况对斯图亚特人最不利的时候要到来了。

“转舵、转舵！”暴躁的命令声在斯图亚特人的战舰上此起彼伏，“靠上去、靠上去！”

隆隆的炮声一直没有停歇，实心铁弹或者石弹如同雨点般一样砸向斯图亚特人的战舰。

一艘比较小的斯图亚特人的战舰很不幸被大虞的八千石战舰“禺州”号的一轮齐射中在水线处开了好几个大窟窿，毕竟，“禺州”号上装的全是四寸炮，威力可不是八千石以下战舰安装的三寸炮可以相比的。

很快，“禺州”的第二轮炮击再次到来，凶狠的炮弹再次在船身上豁开了几个大口子，汹涌的海水迅速灌了进去。

“我的上帝，‘德比’号要沉了。”惊呼声此起彼伏，许多斯图亚特人涌到了船舷边，看着“德比”号缓缓进水，最后侧翻露出一个侧身浮在了水面上。

“德比”号的沉没拉开了斯图亚特人战舰沉没的序章，很快，一艘接着一艘规格较小的斯图亚特人的战舰在炮击中开始缓缓进水下沉，水面上的人头开始涌动了起来。

然后，那些三角形的鱼鳍更加兴奋了，不时有落水的斯图亚特人发起一声惨叫，然后一片血水翻涌中没有了声息。

“靠上去、靠上去！”伊森不敢下达撤退的命令，主要是也没法撤退，对面现在占据了上风向，自己这边撤军相当麻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虞的战舰如同两条蛟龙一样划了两个优美的弧线远离了开去。

斯图亚特人总算喘了口气。

喘口气的斯图亚特人这才发现，刚刚那长时间的炮击中，斯图亚特人的大小战舰沉没了差不多四分之一，海面上到处是漂浮的沉船碎片，周围的海水已经是一片猩红，落水的斯图亚特人基本上都没有逃过鲨鱼的杀戮。

虽然鲨鱼不一定吃人，但这里的血腥味太美味了，鲨鱼看到扑腾的忍不住要尝一口。

“他们、他们又回来了。”

伊森回到座舱里刚坐下，给自己倒下一杯从撒哈逊商人那里抢来的发酵葡萄汁，就听见外面的了望兵绝望地吼道。

关俞表示很抱歉，刚才远离不是离开，而是为了让舰队转身，让另一侧的火炮也能发挥作用。

这次，开炮的距离更近，大虞也不止是用上了实心弹，开花弹和链弹也用上了。

根据刚才炮击的经验，斯图亚特人战舰的船板并不厚，近距离轰击的话，开花弹也能击穿它们的船板。至于链弹，就是两颗实心铁球用铁链连起来，那是甲板炮用的，专门用来攻击桅杆和甲板上的人。

很快，双方的战舰距离拉到了三十步远的距离，然后，大虞的战舰发出了怒吼。

呼啸的链弹可以说是横扫斯图亚特人的甲板，伊森在座舱的窗户往外看去，正好看到的四颗链弹横扫了他的座舰“圣玛丽号”的甲板，十来个水兵被铁链直接拦腰扫断，下半身还在原地，上半身被铁链带飞了开去。

那种血腥场面，让喜欢以虐杀人为乐的斯图亚特人都给吓到了。

“妈妈、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伊森听到一个低低的哭泣声，赶紧看去，却是自己舰上年纪最小的那个水兵，被这场景给刺激得傻了，人给吓得在舱门口缩成了一团。

没等伊森说什么，一颗链弹飞了过来，其中的一颗铁球正好擦过这个水兵，将他的脑袋给砸成了甲板和舱门板上的一片红白泥，夹杂着破碎的骨片。

“克兰利夫”号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变成了海上一束耀眼的火炬。

十几枚开发弹击穿了“克兰利夫”的船板落进了船舱中，爆炸的破片带走了不少人命，爆炸的高温直接引燃了一些涂满了油脂的绳索，然后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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